海昏侯刘贺连载九汉宫斗法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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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听了卫尉安乐之言,这几天,汉帝国皇帝刘贺是夜夜笙歌,未央宫是歌舞升平。刘贺动不动就行使皇帝的权力频繁颁布诏书,从昌邑国带来的从官驺宰官奴也频繁进宫陛见。

汉宫

安乐所谓的“瞒天过海”之妙计,不过是建议刘贺天马行空,我行我素。让刘贺干脆花天酒地,不理朝政,给大将军霍光尽情表演。“朕无意最高权力,朕就是一个沉迷酒色,贪玩的孩童。”以此迷惑霍光,让霍光放松警惕。

安乐想得挺美,刘贺玩得也挺美。可他们实实在在地小看了霍大将军,根本不了解霍光的想法和心理。

霍光

霍光何许人也?霍光身材魁梧,皮肤白皙,眉目疏朗,胡须长美。虽凭借门荫入仕,选为郎官,历任侍中、奉车都尉、光禄大夫。但霍光忠诚勤恳,持心公正,勤劳国家。要么汉武帝刘彻临终时,要授霍光为大将军、大司马?霍光受命托孤,忠心耿耿。那是对汉武帝刘彻的忠心!刘彻慧眼识珠,一路提拔霍光。霍光感激涕零,士为知己者死,发誓以死相报。刘彻的小儿子刘弗陵继位,霍光将对刘彻的赤胆忠心毫无保留地给了刘弗陵。面对汉帝国另一个不可小觑的重臣——上官桀,妄想拥立刘彻的第三子燕王刘旦登基为帝,霍光一点也不顾联姻之情,以霹雳手段,无情地粉碎了这场政治阴谋,残酷地将亲家上官桀和女婿上官安处死。

汉昭帝刘弗陵驾崩,霍光还是出于对刘彻的忠心,一言九鼎,一槌定音,拥立昌邑王刘贺继位为帝。因为刘弗陵英年早逝,没有子嗣,霍光还将刘贺过继给刘弗陵。说白了,刘贺之所以能当上大汉帝国的皇帝,就是因为他是汉武帝刘彻的亲孙子。

霍光当然想拥立一个听话的孩童,政治上的暖宝。因为“权力”就是一个“怪物”,权力又是一个“毒品”,权力能让某些荷尔蒙分泌发达的男人上瘾。何况是至高无上的权力?霍光一方面希望新立的小皇帝是个乖宝宝,自己继续掌控国家机器,便于自己放开手脚,大展鸿图,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,以图青史留名。另一方面霍光青春鼎盛,正值盛年,怎能心甘情愿地交权?

刘贺的所作所为,要是遇到先朝的赵高和后世的王莽,估计赵高和王莽睡在被子里都会偷着乐。可是,刘贺遇到的是霍光。虽说霍光有私心,大肆重用提拔七大姑八大姨和门生故旧。但霍光没有野心,没有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,悍然改朝换代。

安乐这条妙计实在是高得离谱,刘贺几天来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臭不可闻。霍光终于想动手了。

几天后,长安,大将军府:

车骑将军张安世、大司农田延年等人被大将军霍光请到府中。一番寒暄后,霍光看了一下张安世,话锋一转,正儿八经地开口说道:“诸位仁兄!皇帝昏庸无能,国丧期间,整日花天酒地,宴饮歌舞,寻欢作乐,有违人伦法纪,不配继续为君。老夫欲行废立天子之事,如何?”

霍光的话犹如五雷轰顶,惊得田延年目瞪口呆。田延年手一抖,茶具一晃,刚泡好的蒙山茶洒了一地。要知道茶作为一个时髦饮料,才流行于达官显贵的家,价格贵得吓人。

节俭惯的霍光,顾不得心疼,两眼死死盯着田延年,不满地说道:“大司马难道不赞同老夫的提议吗?”

田延年,字子宾,是战国时齐国王室的后代,汉帝国建立后,田延年的家族被迁徙到阳陵。青年时代的田延年就表现出过人的才干,被大将军霍光招纳到幕府之中,成为得力的助手,不久就做了长史。田延年可是霍光重点培养的亲信,霍光后来将他外放在地方,等田延年做出了一些突出政绩,霍光很快就将他提拔到汉帝国的中央,让他担任了位列九卿的大司农,主管全国财政。

惊慌失措的田延年急忙站起身来,躬身行礼,谦卑地说道:“不不不!晚辈不是这个意思!”

田延年稳了一下心神,紧接着说:“大将军是朝廷的柱石,您觉得这个人不适合做皇帝,那为什么不奏明太后,另立一位贤君?”

一语点醒梦中人。霍光大腿一拍,激动地说道:“贤弟所言极是!所言极是啊!”

田延年的言外之意,是让霍光打着上官皇太后的旗号行废立之事。但所谓的太后,其实是大将军霍光的外孙女,一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而已,还不是霍光说了算?

霍光又说:“老夫现在确实就想这样干,但不知道历史上有没有类似的先例?”

田延年舔了舔有点干裂嘴唇,不慌不忙地说:“伊尹是商朝的宰相,曾经废掉了商王太甲,保全了宗庙社稷,后世都称赞伊尹是忠臣。现在大将军如果能这么做,便是大汉的伊尹啊!”

当时的人,都认为霍光是一介武夫,不学无术。但霍光既然要废掉刘贺的皇位,像“伊尹废太甲”这样著名的历史典故,久居高位,治国理政的霍光,不可能不知道。霍光之所以再三询问田延年,是因为特别器重田延年,他想看看这位被他一手提拔的人是否支持他废掉刘贺。田延年果然不负霍光的希望,明确表态支持霍光。

霍光笑着说:“田老弟!那老夫就按自己的计划行动了?为了让老弟更方便地参与这次大事,老夫想让你再兼任给事中的职务,这样你就可以自由地出入宫廷了。”

说完,霍光和张安世相视一笑。

未央宫,刘贺寝宫:

喝完了酒,看完了舞,皇帝刘贺打着酒嗝晃晃悠悠地踏入寝宫。

未央宫

在四个宫女的殷勤侍候下,刘贺宽衣沐浴,躺在热气腾腾的池水中,刘贺酒醒了一半。望着眼前靓丽的宫女,刘贺时不时地将水泼洒在宫女的身上,哈哈大笑。刚刚换好丝滑的内衣,刘贺就将两个宫女一左一右搂在两侧。就在昨天晚上,皇帝公然先帝嫔妃居住的掖庭中嬉笑娱乐。皇帝同大行皇帝宠幸过的宫人蒙等人没羞没臊,还特别颁布诏书给掖庭令:“有敢泄露外传的人,处以腰斩之刑。”

得知此事,再无安危,宫女们谁不想沐浴春风,谁不想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?

年轻冒傻气的皇帝刘贺,巫山云雨。未央宫墙边的一棵老桑树上,一只大嘴乌鸦似乎被什么声音吸引,“呱-呱-呱”地叫着,好奇地飞向刘贺的寝宫。大嘴乌鸦单调粗犷的的叫声,在寝宫殿顶上放肆地叫着。

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请看:

《海昏侯刘贺》(连载十之晴天霹雳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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