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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母亲节,我偏头疼一天,在家躺着时,听着孩子一声声地求助妈妈这个那个,突然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。
1做妈妈时时有喘不过气的时刻
英剧《公关》第一季里,女主郁闷之时,在小广场抽烟,遇到了一位深夜出来遛娃哄睡的妈妈,女主赶紧掐灭了香烟。
然后跟这位妈妈攀谈起来。这位新晋母亲说,自己已经三天没睡觉了。
她开始向女主控诉,小婴儿除了吃就是拉,除了拉就是哭。女主说,哦,我前任男友也这样。
新手妈妈补充道,我很爱我的儿子,是真的爱他,但是我也真觉得他太无聊了。女主心疼这位妈妈的状态,问,孩子爸爸在哪?
潜台词是,孩子的爸爸怎么不帮你搭把手呢?让你深夜这样出来哄孩子睡觉。
“工作。”她回答,并补充,“幸运的混蛋。”
新手妈妈打开话匣子继续:“我有犯罪心理学硕士学位,可是过去的四天里,我所有的交流就是让他安静,用儿语说话,求他。”
“我今天早晨穿着毛衣出门,内外、前后全都穿反了,当我发现的时候,我甚至懒得去换。”
我1年前可是愿意花块钱去买Burberry风衣的人啊。
她自我嘲讽道。
女主问她,你快乐吗?
“我不知道。嗯……我不知道,我只是太累了。”
是啊,新手妈妈,比新入职的员工还要忙乱,没有辞职的理由,也没有入职的指导。
快乐吗?也许是因为太累了而无法再思考是否快乐,无法思考生育是否值得。但要说不快乐吗?相信看着小生命从动物到人的成长过程,没有一个妈妈不曾体会过快乐;想着一条优秀的生命是自己扶植起来的,没有一个妈妈不曾有过成就感。
可是,抛开围观另一个生命成长所带来的内心收益,妈妈作为一个个体的人,让渡了很多自我满足感,很长时间都会丧失作为个体生命的体验,确实会时时令人窒息。
倘若说这种被剥夺感是孩子本身带来的,妈妈们暂且还能甘之如饴。但如果家庭的其他成员、职场的同事老板、劳工组织、国家舆论左不时右不时地再来啄点儿,压力锅不炸才怪。我猜想正因为大家都知道这种境况,因而未育的恐育、当爸的自我隐形,每个利益群体都会寻找利益最大化。
2职场妈妈被困住的又是什么?
全职妈妈在有些国家,承受的是精神担忧和舆论指摘,比如在中国前段时间被抨击,同样的情况在前民主德国也很常见,在男女平等最有成效的瑞典也是的,人人都“必须”工作。在瑞典妈妈眼里,她们听到“职场妈妈”(workingmother)这样的称呼会很讶异,因为不存在全职妈妈。
但职场妈妈“逃”过了经济独立的魔咒和精神的担忧,境遇就更好吗?
《职场妈妈生存报告》(MakingMotherhoodWork)这本书里,美国社会学家凯特琳·柯林斯对瑞典、德国、意大利和美国这四国的中产阶级职场妈妈进行了全面的深度访谈,描绘出同样窒息的场景。
书中,作者先去采访了瑞典女性,她们是对自己境遇最满意的。
在瑞典,男女各有8个月带薪假,并且强迫男人也要休,不休就作废。这个政策大大地促进了父亲参与育儿的程度。1岁就能上的托班随处都是,以至于如果你的孩子1岁之后还去社区广场,会遇到没有小朋友玩的尴尬。在公司宣布自己怀孕了,是一个肯定会被祝福的好消息,不会有腹诽和小话。
而这些,在前民主德国是更加“左”的存在,他们留有社会主义女人必须跟男人一样的劳动的文化影子,但因为归到了联邦德国,整个社会是东退西进,职场女性产生了文化撕裂,东边的要求女性必须半边天,西边的期待女性像美国主流社会那样做完美家庭妇女,如果太追求事业,那就会被称为“乌鸦妈妈”(Rabenmutter),意指像乌鸦一样管生不管养,更精确的替代词是咱们常用的名词,“事业狗”。在文化的夹缝中生存,境遇自然好不到哪里去。但是即便这样,柏林的女人也比意大利女人舒服多了,她们至少可以通过大量的兼职工作来调和矛盾。只要不在意舆论评价,国家和企业的政策支持,总归是到位的。
意大利女人是在家庭主义的文化下生活的,她们可以做职场精英,但是家里那份儿也不能落下,两手都要硬。因为意大利男人大都是妈宝男(mammoni),妈宝男也会带娃,在欧洲经常会在街头看到带娃尽心的意大利爸爸,因为这不耽误他们的阳刚之气。可是回到家,外人看不到的地方,也就是内务部分,是不被鼓励做的。因此,意大利人喜欢家庭群居,住在老人附近,虽然跟中国一样也会有祖辈育儿的冲突,但至少能搭把手。她们对国家的政策期待却不指望,像是笃定了自己政府的秉性,对政府本着不添乱就行的期待,寻找职场生存空间。
而作者对自己的国家,美国妈妈则是充满了同情。她说,美国的妈妈从不曾期待政府做点什么来优化职场妈妈的境遇,因为个人主义太深入人心,她们本来就不觉得政府该做点什么。由于白人中产群体里对家庭妇女进行了完美刻画,并不鼓励女性就业。但非白人族裔的女性群体又勤劳无比,都秉着做了妈妈也必须要工作的态度。这让美国拥有了和德国有些奇妙的文化神似性,但国家所做的又比德国少很多,一切综合结果,使美国的妈妈连产假政策都没混上。
作者之所以选取中产阶级女性来采访,是说如果连文化资本比较多、生活物质上无忧的中产阶级都无法解决这些困境,就不用指望贫困女性、弱势女性来解决这些问题了。而困境究竟在哪里呢?作者在采访后记里写到,除了瑞典妈妈“比较冷静和思辨”,其他国家的妈妈“在访谈中都有哭了起来,而且大部分是在回答同一个问题的时候:‘你觉得怎样才算是一个好妈妈?’”从书中个案例中,我们读者可能会发现,真正圈住女性的并不是做妈妈后去不去工作,而是——究竟怎样的母职才是称职?
即使最“舒服”的瑞典妈妈,被困扰的也是外界评价。怎么说呢,她们苦恼于自己虽然很舒服,可是却没选择,妈妈们的生活图式都同质化了。她们如果有人想当全职妈妈,那么好政策似乎就缩水很多,舆论也会席卷而来,换言之,没有自由地想去做就可以去做全职妈妈这个选项。潜台词是,全职妈妈不是好妈妈。
读后,我大概是这样的感受:
不管是从国家到企业到家庭都很支持她们的瑞典妈妈,还是个人主义大旗下什么都必须靠自己“惨之又惨”的美国妈妈,如果说母职有个评价指标,假设做到20分就能养活(养活不是养好)一个孩子,这些妈妈都要求自己最起码能得80分吧,瑞典妈妈甚至可能会要求自己得95+。
而反过来,如果父职有个评价标准(咱暂且不提评价指标都是谁来制定),这几个国家的爸爸们也许自评30分的时候就去开香槟了,瑞典爸爸可能要求高点,总之,弹冠相庆是因为孩子可以活下来。
比如开头那个哄睡的妈妈,如果足够“狠心”,孩子少睡一会儿就少睡一会儿吧,哭就多哭会儿吧,有关系吗?可是专家说可能会影响孩子一生,这就是母职惩罚。我也曾是一个焦虑孩子睡眠的妈妈,真是比“标准”少睡半小时,我都会记录下来,并为之寻找解决方案。
妈妈们给自己的“称职”标准实在太高了。
3女人为什么自我要求这么高?
女性权利因为子宫的存在而变得弱小,是字面意思上的弱小,而不是精神意义上的。
在绝经之前,即使是丁克,也会一直被要不要生娃万一成了妈妈这弦儿绷着,有了一胎绷二胎,有了二胎绷三胎,从这个角度上,挺盼着更年期的。以妈妈为角色的权利占据了女权最多的向量,也是女人跟男人最重要的不同。
正因为做了妈妈,很多女性问题才凸显出来。做女儿时,只有极端的环境才感觉到不公平,而做了母亲,那是处处隐显不知觉,像金智英那样敏感的人少之又少。
像这部由金智英而引起讨论的日本纪录片《目击日本:金智英和女性们》所述,全职妈妈即使想去找个工作,都感觉到了无形的束缚。
她只是想去找个工作,也要在意是否会耽误丈夫的通勤时间。
而丈夫虽然很理解太太,但是想到自己需要让渡的舒服生活也无不犹豫。
好妈妈标准没有上限,所以会占用精力。
另外一些评价标准,也是没有上限甚至陷入内卷的,比如多漂亮算漂亮,多瘦算瘦?
所有这些无须有的标准,都占了女性大量的精力。
如果有个统计,相信男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