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前看到手机上日期显示在12月24日,于是想起每年的这篇《电光石火》。
连续第三年。顾名思义,时间是闪电的光、燧石的火。我常常想写尽时间,虽然不免感受最多的,终究还是那些嗟叹与酸涩。
而将它们付诸笔端,本身可能也是件有意义的事情——其实就是不想辜负每一段的经历。
人这辈子最怕的,其实是于心有愧。既然已经做不到无愧于人,那么至少尽力去做到,往后能无愧于自己吧。
说回这一年里写过的东西,貌似比前一年多。不知算好事坏事。
也会反思一些写作上的问题。究竟是写得“好看”重要,还是表达真意更重要?这个平衡有时像道难题。陆游说“文章本天成,妙手偶得之”。纯粹放屁。
读文儿,就跟看美女是一样的。不好看那我还看它做甚?不如打游戏。当然同样的,肚中无物的漂亮皮囊,其实也索然无味
咳咳又扯远了
回了重庆,还是熟悉的西南地区才特有的那种“寒冷”。而它冷却不了我的记忆。
我把其中有关的‘心绪’抽成了驼绒,就像花针穿过毛絮,用笔将它们织成了围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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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深知,一个字替代不了一个人。一首歌,也替代不了一段时光。
就像我很喜欢某款洗面奶的味道,后来我自己也用。
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味道,但一个味道,也终究替代不了一个人。
——《凤梨披萨》21-1-10
在那些自恋的真我里,我们就像试管里突然多出的杂质。无益,乃至有害。在这座难见阳光的城市下,一切都被蒙上了灰色。
像一根受潮的烟,除了我,谁又会来将你点着呢?
当我望向那个身影,却忘记了行走
我开始反应过来,她就是我
可我却变不成她
——《在树的电杆之间》21-2-4
几年过去,我早就不会再像例行朝圣般地去那家馆子里吃饭了。
偶尔路过的时候,也会想起一些当初。
桌对面选菜的你,马路边树下抽烟的我。有阳光的时候街道都是光斑,小车驶过会带起细细的风。
风过了后,你才发现,老觉得走不完的天仙桥南路,原来也就那么长。
一起吃过的饭馆,其实小成这样。
——《起球的房间》21-3-1
在那个院子里种满了不知道是槐树,还是银杏的窗边。耳机里偷偷放过的,是这样的歌。
那时候爱读张爱玲,理由也简单,因为她跟我是同一天生日。也是因为她,曾有过一颗文学的心。
刚来上海,跑去她旧时的住处瞻仰。就是她写《公寓生活记趣》的地方。
如今门边开了间以她为主题的书店,挣点咖啡钱。其实里面光线昏黄,根本不适合看书。咖啡倒是卖很贵。
多年过去,早没有了那个年代的气息。
我站在楼角也难以想象当时,她用绳从六楼放个小竹篮下来装吃的的情景。掏手机查了下房产信息,每一套都已逾千万。
可惜,人都抵不住岁月的绞杀。
一座房子却能。
——《夜与昼》21-3-21
一街的落叶散落着堆积,没人来扫。走在落荒的马路边,在没有人与人交接的街口,暖色的灯光吞噬着冷清。
这座城市真亮,到处都有斑斑点点的霓虹与流光,人就像是在灯芯里面行走。
我总忘不了那条黑沉沉的长街。路灯亮一火,熄两火,沿轨道高架一直延伸至尽头的黑暗。轻轨收班后,鲜有喧声。走得多了,你会感受到它极难觉察的坡度。
还有尽头处那个三楼里狭小的房间,有意无意间,无数次我重复地写过它。
有多小呢?在灶前转个身你都能看到马桶。绕着床小步一圈,基本就是整个屋的面积。
可我穷尽笔力也老是写不好它
弄丢的细节像曝了光的胶片
在路灯亮起的时候,车灯熙攘的时候
隔着帘子我清晰地记得,你怀里都是慌乱闪烁的光
——《街灯以目》21-3-21
晚上的风依旧大,但似乎已不那么凉了。
我想起月初跟他去近郊旅行中的情形。比这要刮得大的风,带着淡淡的海的咸味。
男孩女孩们沿着石堤向海的中心走去,风带起女孩的裙摆。
孩子拉紧大人的手,一边兴奋叫喊,又生怕被风吹跑。
有人连鞋也脱了,踉踉跄跄地扶着下去踩水玩。
海浪一阵阵地推来,成片的苇草倒了又站起来。
我呆呆地望着它们在风中摇曳,浪花打在石面上,溅落在我的鞋背上。
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,这是个不错的季节。仲春未完初夏将至。
就在起落的裙裾,和开着水花的双足之间,一直迟到的夏天,仿佛忽然间到来了。
——《早说了蚂蚁是二维生物》21-4-19
我搅弄着碗里的面,想着,其实每一个外地人都是一个传教士,和吟游诗人。
城市的风月场所大多都是异乡人。我何尝不知。
但一座城市再大,又能装得下多少个盼望?
而我又如何不是一个传教士,一个吟游诗人呢?
区别只不过没人来读我的诗罢。
就像上帝造出了没有脚的天使,然后给他背着两只翅膀的魔鬼去戏弄。
在这样光怪陆离的嘈乱的街口,教堂的白鸽都能与田野里的乌鸦接吻。我知道此等的戏谑只会发生在夜晚,但我并不渴望那乱色的霓虹。
而那仅有的一点萤火,用肉眼却难以捕捉。
——《浪漫猪肝面》21-4-26
当它们不再寂静,我在心里又多了一份侥幸,但已经不打算深究下去。
——《时速公里和一个极端》21-4-29
我不知道人是否真会改变。又或者,我从来就没见过一个真实的他。
以前我以为,那个夜里坐我身边一起通宵,头发油腻,抽13块钱的烟,喝两块钱可乐的他就是他的真实。
现在我发现我错了。
可我不希望自己也像这般的转变。我深知这世界就像一个巨大的染缸,你走得越久,不意味你走得就更远,但你身上的颜色只会越深。
我想他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们,或许他每一个都记得。
所以想认真一点问他,也问我自己。
你是想念那一张并不完美的脸,想念她在你怀里安睡,任由她鼻嘴间的呼吸与你对撞
还是眷恋这一个个描眉画眼,声色犬马的女人?
谁才是曾经占据你内心所有角落的那个人?
而我没得到他的答案
我的幸运只是,不用像他要记这么多。
因为只有她,曾经昂着头看着我,笑得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蓓蕾。
那是我生命中的第一朵花,你怎会不记得它的绽放呢?
我希望你过得不好,也希望你很好。
所以最好的结果是,你不要太好,然后最好我一无所知。
——《OneLastLetter》21-5-1
偶尔感到失落,我还会想起那片球场的角落。
晚霞将楼宇映得金红,夹在楼与楼的间隙里,太阳像一个巨大的血窟窿历历在目。
那时的我们多大?13岁?还是14?
我们总在说着,不忘初心。而回望去过往的满目疮痍,其实心里也会疑惑,那初心是什么。
可现在除了我,没有人会愿意回忆那段浅薄的岁月,并以此为傲。
因为那个“你”,在现有的这个逻辑里,是“人造的白鸽”,根植于繁华的钢筋水泥森林,住在合群的鸽子笼里,讲着没人听得懂的自慰的话。
无数次我草草忆起,那个有些灰蒙蒙的夜晚。早已记不起自己在其间扮演了怎样一个角色。
却始终忘不了那一张脸。从神情痛苦不已,到再也做不出一个表情。
手机里,放着李志的《春末的南方城市》:“不知道谁能够让你述说”。
大家都长大了。
再熟悉的人,几年不联络,也会汇入人海。
但他们真的长大了么?
如果你不把自己当作孩子看的话。
那跟你17岁的时候又有何分别呢?
那时的你,不也从来不把自己当成个小屁孩?
那是8月深夏的夜晚,最后的酒没喝光,山城的雨将我们赶到了桥底。
夹着风,水滴倾盆而下,酒精游遍全身后的皮肤失去知觉,细细密密的雨点像针轻轻地扎在手臂上,有些冰凉。湿润了每一个渴望温暖的怀抱。
人年轻的时候,都不肯对不起自己,不愿受气。所以带给他人痛苦,而这种痛苦最后都反噬给了自己。
到长大后才发现,其实对不起的,都是别人。
——《日》21-5-9
冷空气席卷来,很快就扫光了影厅里储蓄来的体温。
几个路人惊谔于这忽如其来的大风,女孩拨弄着散乱开的长发,一边快步离去。
我站在人民广场看人来人往,嘲笑那年的虎溪不也如此
——《别来无恙》21-5-20
虽然我一向认为写随笔,文字是最重要的,思想是其次。但现实是,谁都想在自己的文字里探讨一些问题。
通常我事先也有很多的想法,只是写完发现,往往都没有结果。而为了一早就想好的“结果”而写的话,过程却半天未必讲得清楚。
“结果”总是一句模凌两可的话就能形容,但其实毫无营养。
况且这样带来的思考,就好比一首歌带给人的回忆,都是因人而异的。
倘若你只是想要每一句话都写得精彩,除了让人觉得生涩难懂不明觉厉以外,自己也累。谈过恋爱的应该都懂。
于是我的笔下,所有的理智往往最终都化为了感性。
道理总有千万条,经历过后,不必时时持重,“成熟”不是靠装装样子。
但“不成熟”,是可以装出来的。
——《水花开在路灯上》21-6-3
我勾绘着那一幕幕。像个收集拼块的孩子,努力地拼凑出自己从老书里得来的“上海”。
而每当我兴致盎然地找到其中的一小块,却总伴随了一种异味。
当这幅拼图终于越来越完整,也越来越陌生。我才开始感到失望。
我知道没有事物可以抵挡时间的洪流,但还是在心里给自己留了一小块奢望。
那时候黄浦区还叫卢湾区,淮海路还叫霞飞路。
而现在,原本狭窄的皋兰路已经被新长的梧桐叶填满。透过细细碎碎的缺口,看不到屋顶的位置。
也再也看不见那个少年。
——《lightmellow》21-6-13
我总是对爱情电影充满了热情。
但并不是指那些狭义上的“爱情片”。
因为我对“爱情故事”的兴趣,实际要远大于“爱情电影”。
就像有人笼罩在茂密的树影下找寻一小块天空,在各种形色的故事里,我能看见自己曾经爱情的某个侧影。
我常说自己是,写来写去,写的无非还是自己,和自己身边的人。可一个人就算去过再多的地方,又能有多少个“身边人”?
无论是孤独,悲戚,抑或思念,都只是其中的某个侧影所折射出来的光。
只剩下无言的结局,和发酵的情感。
——《多功能分层式收纳柜》21-6-18
空气里弥漫着各样的味道。
是汗水贴在T恤上的味道;是衣柜的最里边,毛绒外套的味道;是淋了一整夜雨,又被暴晒后泥土和杂草的味道。还有我手里的,万宝路香烟特有的雪茄丝烧焦的味道。
像被人一股脑地倒进化学试管,它们挤在里面交融、混合、反应
夏天的味道,好像都是相似的。
而有的夏天,又好像特别远。
在那个并不像最普遍的夏季的夏天里,我们吃着鱿鱼须走在街上的晚上。我看见你眼里的星星亮了
只是来不及等我按下快门,那一刻就已经过去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很努力想记住她本来的样子。
我是说,并不是那个为了安抚我的悲伤,而构建出来的形象。
就好像只要记住了她原本的样子,便是对自己这些年的执拗一个交代似的
可现在的我,好像已经没有了夏天
——《试管里的夏日》21-6-29
每当我想要形容一下时间,总拿不准该使怎样的字眼。
因为有时它像奔涌而至的洪流,来不及反应,有时又漫长而庞大。
我觉得自己开始有些麻木了。从那间旧旧的小教室走到这个闪烁的婚礼现场,就像从一场梦境来到另一场梦境,由一个世界走进了另一个世界。
这个世界很辽阔、很深邃。
可是,我tmd原本并不在乎啊。
即使是一些最基础的事物,人们并不会为之放声赞歌,人们只会举起杯痛饮,将自己灌醉,然后留给时间去风蚀
我很久都没有沾过酒了。也很久没有尝过喝醉的滋味。
清醒久了,其实跟喝醉也没有区别
对着这目眩神迷的夜色森林,每当感到天旋地转的时候,我都会想起无数个清晰的她。
那个穿着我睡衣,把头发盘得高高的她;
那个昏黄路灯下,拉着我的衣角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的她;
那个在周五的台灯下在标签条上写字的她;
那个每次接吻都会偷偷睁眼偷看我的她;
那个生起气来两腮鼓得像小包子,还硬憋着笑的她;
那个吵完架哭得好难看的一张脸的她;
唯独我俩在家门口分别的傍晚,那个站在余晖里的她。在夕阳的笼罩下,我第一次意识到“疏不间亲”,没去细嚼那份亲昵中藏着的悲凉。傻傻地愣着。
——《数灯回家的晚上》21-7-11
我想或许我没法告诉你,在零点的大街上你会遇见谁。
我能告诉你的,只有我喜欢什么,和不喜欢什么。
我不喜欢路边的烤猪蹄排长长的队,不喜欢挤在人潮与光流的中心;
我不喜欢一场雨分成好几次的下,不喜欢一听到老歌会走神;
我不喜欢匆促地见一面,不喜欢攥着遗憾的记忆。
但我喜欢让我变得不喜欢这一切的那个你。
喜欢整条街的灯都熄掉后,那盏白炽灯映出的光与影。
我走过去是昨天
走回来是明天
——《午夜;白炽灯;日本歌》21-7-25
讲不清究竟是在极端无聊、还是极端情绪的时候,你会细致地去留意一些,本没有意义的事物。
比如,等在树尖上不肯下来的水滴;人行道中间碍事的位置,站着奇怪的消防栓;
以及,对楼墙上的夜色招牌,那根总会慢半拍的红色霓灯,不知道它是有意或者无意。
红光打落在面前复杂花纹图案的地板缝上,就像是被割碎的浮屠倒映在血色的湖面。一闪即逝。
我想着,一束光线,也有会摔碎的时候。
——《杂记》21-8-11
我喜欢下雨。也喜欢等待雨落的过程。凉凉的,像秋天。
与其说我喜欢雨,或者说,是喜欢秋天。
这也是我喜欢成都的一个理由。毕竟重庆只有单调且更甚的夏天,而你又不可能真的跑到大街上裸奔。
书上说秋天,是夏天努力在进行着冷却的那段时光。
如同再也升不上去温度的感情,没法持续炽热。重庆的夏天总在戛然而止。
然而每一次,我的心绪都慢了一拍
没能跟上秋天的脚步,及时地冷却下来
同样扫兴的,雨整天也没下来
我想象着头上无数雨滴,被悬挂在两万英尺的高空等待
等待着坠落
她们要亲吻地面
或是粉身碎骨
——《标题》21-8-25
如果我是一束花,一年只开一个月。
那我的花期一定是在九月。
——《任何想见的地方》21-9-1
这一年中新认识了许多‘可爱’的朋友。点开手机相册,底部小字写着:张照片,段视频。
其中几张,是前阵子在回上海的飞机上所拍。白色的云峦埋在所剩无几的阳光中伫立起,像圣洁的金色雪山。
我们在云间穿行,云层之下已是黑夜。
飞机抵落前,我看见了这座城市浩瀚的星海。
黄色的、白色的小光点流动着、闪烁着,让你如痴如醉。
这其中的每一个小光点都是许多盏灯,每一盏灯下都有许多的人,每一个人有着许多的故事。
而每一个故事都是一粒沙砾。
我不在乎城市的庞大,因为只有寥寥的几粒会是与我相关。
其中有一些是我喜欢的,有一些不喜欢。
即便如此,每次看见这一幕,你都很难不为之动容,由衷地感到赞叹。
我想我可能不会对着这些相册时时回看,但它们会一直在那儿。
——《只有我还在19岁的这一岁》21-9-30
司机把车越开越快。风灌进窗,头发乱糟糟成一团。
我抱着手机,还是觉得地图上的两个点,距离并没有拉近多少
街景在取景器里后退,很快地被甩到身后。透过那种年代感特有的色调,整个世界就像被放进了昭和年代P的老日剧里。
有那么一瞬间我想,这个世界没变。
在那些看似与你无关的车水马龙里,也许赤名莉香正在等着红绿灯。
以及,跟你的“巧合”、和每一个可以成为唯一的午夜、每一个被拉长成永恒的冬天、每一段让你可以大胆跳进去的爱情。
又也许,后视镜里的,那才是现实。我如是想。
——《没雨下的星期三》21-10-20
我每天饭都吃不饱,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养一朵花,希望它能和我交流。而不只是听我述说。
那朵花就是我的艺术。
但其实那朵花不是。
和那朵花交流,才是我的艺术。
而不是只听我述说。
——《在家吃吉野家的牛肉饭》21-11-2
在一些简单而平凡的小事,不论它是临时起意,或是有心之举,抑或者,只是一出儿戏般的恶作剧。
我都感到,可以制造出有意义的事物。即便它也终将变换。
就好比以前我觉得,成都话酥酥软软的,讲起来好听。
后来才反应过来,我只是觉得你讲成都话好听罢了
——《一些简单而平凡的小事》21-11-18
似乎在不远的何时,每每感到一丝讲不上是灰心,或是失望的时刻里。
我隐约意识到,成都,可以有很多个成都。
就好像上海在他们的眼里,有许多个上海。
也许是十里洋场,也许是纸醉金迷。又也许,是站在旧弄堂里,头上几根交错盘绕的电线,阳光下几张洁白的床单。
我不禁想问,那么重庆呢
似乎就只剩下,盛满了我自己那么多狭隘的一排排香樟吧
但其实,香樟树是没啥好拍的
——《:那棵树有啥好拍的》21-11-23
站在一盏路灯脚下假装“晒太阳”。
几个僧侣打扮的行人从我面前走过,一股流转的不真实感。我看着那几个背影走在街道的尽头处越来越远,忽然想起前几天看的电影《啊荒野》。
仿佛下一秒,就将传来电影里同样的一声巨响。接着是四散的人群,漫天的沙砾。
一切再回归到,死寂般的平静中
——《恒冬前》21-12-9
有时我想,人可能压根儿不是活一辈子、几年、几月、或是几天。
而是活几个瞬间。
你的几年、几月、或是几天,长长短短,最后都只压缩成了“一个瞬间”。
你回忆起那些“瞬间”,就像做一场场梦。
其中有一个梦是你
它胖一些,我就尽可能想得重一些。
如果它瘦了,我的呼吸就轻一些。
像庄周梦蝶,你也不知道庄周和蝴蝶,哪个是真的。
但我知道,梦里的你是假的。
这结果可真残忍。偏偏你谁也怪不到头上。
——《年末一结》21-12-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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